卡玛拉·哈里斯的重生

　　芝加哥:就职15个月后，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的幕僚长辞职了，这是令人沮丧的幕僚离职潮的一部分。在共和党的攻击中，一个关于移民问题的电视采访屡屡磕磕绊绊。她经常试探性地公开露面，这让民主党人非常清楚地想起了她最近的总统竞选，那次竞选在一票未出之前就失败了。

　　在过去的几周里，哈里斯一直在全国各地巡回演讲，用一场又一场充满活力的演讲激励着集会的观众。选民们排了好几个街区的队，只为有机会听她讲话。自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全盛时期以来，她的支持者规模超过了民主党人所见过的任何一次。

　　之后，她在联合中心(United Centre)站在拥挤而热情的人群面前，接受了一个崇拜她的政党的提名。这个政党以历史性的速度团结在她周围，使最近政治史上最壮观的一次转变达到了高潮。

　　到目前为止，哈里斯的露面主要局限于在友好的人群面前举行事先安排好的集会，她还没有举行一场延长的新闻发布会，也没有与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进行辩论(他们定于9月10日举行辩论)。但重拍是毋庸置疑的，这绝非偶然。

　　哈里斯的团队和拜登的高级助手们采取了具体的措施来扭转局面——但一些白宫官员现在承认，他们在一开始就没有很好地支持副总统。

　　乔·拜登总统的前高级顾问安妮塔·邓恩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为她服务得很好——不是出于恶意，也不是因为人们不希望她成功。

　　“人们没有意识到她受到了不同的评价，她得到了不同的保护。大多数副总统都没有像她那样受到同等程度的审查。所以我觉得我们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为她服务得很好。”

　　在她任职大约一年后，白宫开始采取行动。曾为阿尔·戈尔和希拉里·克林顿工作过的经验丰富的特工洛林·沃尔斯被聘为哈里斯的幕僚长。工作人员开展了一项行动，旨在将哈里斯与支持她并为她说话的个人和团体联系起来。

　　在拜登的支持下，哈里斯开始减少对解决移民问题等危险政治任务的关注，转而关注堕胎和种族主义等问题，这些问题发挥了她的修辞优势。

　　这些举措开始让他在公开场合显得更加自信和放心，无论是在关于生殖权利的演讲中，还是在杰克逊维尔的一次演讲中，谴责佛罗里达州州长、共和党人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对黑人历史的立场。

　　一些民主党人认为，自提名以来，副总统的举止明显放松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说，在2020年，她试图在一个急剧向左倾斜的政党中引起轰动——显然这样做很不舒服。今年，哈里斯在刑事司法等问题上的中间立场更符合大多数民主党人的立场。她不需要在初选或辩论中奋力拼搏，让她沉浸在人群的奉承中，而不是需要证明自己。

　　近12名现任和前任白宫官员、副总统助手和密友详细介绍了哈里斯、她的支持者和政府为重塑哈里斯在悲惨的第一年遭受重创的形象所做的努力。一些官员和支持者在不愿透露姓名的情况下，详细介绍了这一庞大的内部努力。

　　2021年1月，哈里斯成为第一位担任全国民选公职的黑人和亚裔美国女性，但几乎没有时间庆祝。拜登和哈里斯当时面临着流行病、经济问题和一个因种族抗议而四分五裂的国家。

　　哈里斯的支持者说，她渴望推进政府的目标，但融入拜登的政治世界并不总是那么容易。拜登身边的人曾为他度过无数次危机。哈里斯自己的团队在很大程度上被拆散了——她从许多忠于拜登、民主党和更大事业的工作人员开始，但大部分对她来说都是新的。

　　拜登的一些支持者质疑哈里斯是更专注于推进他的目标还是她自己的事业。在2019年的第一次民主党辩论中，哈里斯批评拜登与种族隔离主义参议员友好，那一刻的痛苦挥之不去。

　　“我认为，在资产与野心之间存在着不安，”曾长期担任南卡罗来纳州议员、哈里斯的长期支持者巴卡里·塞勒斯(Bakari Sellers)说。

　　早些时候，拜登让哈里斯处理来自危地马拉、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的移民问题的根本原因，这项任务将她与美国政治中最棘手的问题之一联系在一起。在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莱斯特·霍尔特(Lester Holt)采访时，哈里斯似乎对一再被问及为什么她还没有访问美墨边境感到沮丧，她认为这不是她的任务的一部分。

　　“我也没去过欧洲。”哈里斯厉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随着她的道路变得崎岖不平，工作人员开始离开。她的通讯主管阿什利·艾蒂安(Ashley Etienne)于2021年11月离职。她的首席发言人西蒙·桑德斯(Symone Sanders)两周后离职。参谋长蒂娜·弗卢努瓦于2022年4月离职。

　　哈里斯的支持者说，她的转变是从那时开始的，因为拜登的圈子意识到，他们在帮助她度过资源匮乏的艰难局面方面做得很少。几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助手说，总统曾一度告诉高级幕僚，他会解雇任何被发现向媒体泄露哈里斯负面消息的人。

　　白宫的许多人都把霍尔特的采访视为一盏闪烁的红灯。

　　“这件事几乎立刻暴露了她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她没有基础设施，”艾蒂安说。“我找不到人来帮她辩护，帮她改变叙述。我得做点什么来改变电视上的节目。我该给谁打电话呢?”

　　艾蒂安的团队开始记录哈里斯每周做的事情，并给他们认为是盟友的人发便条，这些人可以在他们的圈子里或在电视网络上为副总统辩护。

　　哈里斯努力亲自会见更多的盟友，特别是在大流行限制放松之后。她的办公室开展了许多巡回活动，其中包括一次带她去全国各地的大学校园。她在办公室召集生殖权利倡导者开会。

　　哈里斯的同事说，当她与支持她的人交谈时，她开始专注于她坚信的问题，她开始找到自己的立足点。

　　前白宫幕僚长罗恩·克莱恩说，哈里斯在幕后也在努力工作，例如，为她和拜登每天收到的国家安全简报做刻苦的准备。

　　克莱恩说:“在所有参与者中，她准备得最充分，准备好了问题，已经审阅了书面情报，准备好帮助提出难题……并帮助塑造了总统消化和处理这些情报的能力。”

　　但最戏剧性的转折点出现在2022年5月，当时有消息称，最高法院准备推翻宪法赋予的堕胎权。民主党人认为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问题，但拜登长期以来一直表现出对堕胎权的不满，因为他的天主教信仰。

　　这给哈里斯创造了一个机会。

　　“那是2022年的那个夏天，一切都岌岌可危，”哈里斯的密友、民主党全国委员会(Democratic National Committee)前主席唐娜·布拉吉尔(Donna Brazile)说。“这不仅仅是对政府的威胁。我认为这对她来说也很危险。”

　　克莱恩请哈里斯带领政府做出回应，她在全国各地警告说，不仅堕胎权，还有一系列其他自由都受到共和党和保守派的威胁。

　　拜登的圈子对哈里斯越来越有信心，她得到了绿灯，可以迅速前往最有意义的地方，即使只有几个小时的通知。“在白宫，你总能想出很多很好的理由，为什么人们不应该随心所欲，”邓恩说。“她当时说，‘这就是我想做的事。’当然，我想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支持的。”

　　在一场又一场的活动中，哈里斯强化了她的论点，并形成了一种能引起共鸣的方式来谈论这个对民主党选举前景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这个国家的每个州，每个女性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决定的权利都处于危险之中，”副总统在塔拉哈西的罗伊诉韦德案判决周年纪念日的演讲中说。“我以前已经说过了，我还要再说一遍: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如果一个女人不能为自己的身体做决定，我们能真正自由吗?”

　　她试图在其他领域复制这种灵活。

　　她前往佛罗里达州，反对德桑蒂斯的“对觉醒的战争”，以及公立学校课程的改革，该课程称黑人受益于奴隶制。她还出人意料地拜访了田纳西州的三名民主党议员，这三名议员在州议会抗议枪支法后被共和党同事开除。

　　“这不是民主，”哈里斯在谈到驱逐议员的举动时说。“你不能带着胸针走来走去，你不能代表我们美国人的价值观。”

　　正是在那些时刻，她开始酝酿一些主题，这些主题后来出现在她的竞选演说中，指责共和党人表面上想要禁书、改写历史，甚至结束体外受精。

　　支持者说，他们开始看到一个更加自信的哈里斯，自从她成为可能的民主党提名人以来，这个版本一直占据着舞台。

　　邓恩说:“那些刚刚开始再次见到她的人……可能会对人群对她的强烈反应、对她的自信和与人沟通的能力感到有点惊讶。”“但过去几年一直关注她的人都不会感到惊讶。”

　　华盛顿邮报